6小时耐力赛详细战报:遗憾退赛 为终极一战攒人品
以往的6小时耐力赛都会放在年底的压轴一战,不过今年由于赛制升级,最后一场年终大战改成了12小时的超长距离赛事,所以6小时耐力赛就挪到了十一黄金周举行。而我们这一场比赛的目的也很明确,就是为接下来要进行的12小时耐力赛进行演练,包括车手阵容(让今年还没有参加过耐力赛的澳迦和聪哥都上场找找状态),赛车状态(调整变速箱换挡手感),还有团队的配合。
这一场比赛,YYP由于要参加其他赛事,而且也是出于剑指12小时,让赛车手练兵的目的,这场比赛就作壁上观,澳迦、聪哥重新回到车手阵容里,胡启明和我则继续站岗。练习和排位赛的情况,其实我是完全不知情的。因为就在排位赛结束的当晚,我才从法国参加完巴黎车展,连夜飞机到的广州,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赴广东国际赛车场,和车队会师,准备参加第二天的正赛。
不过练习和排位赛的情况也的确不太需要去了解太多的细节,因为我们对耐力赛已经相当有经验了,已经历练出一套“练习赛找感觉-排位赛意思意思-正赛稳中求快”的耐力赛战略,以不变应万变。练习赛中,澳迦和聪哥都慢慢找回了熟悉的感觉,圈速能够稳定保持在1:37左右。排位赛上,胡启明做出了我们致炫赛车在本年度最快的1:33.3的最佳圈速,证明了致炫赛车在赛前的一些调校是到位的。这也让我们对这次的6小时耐力赛心里有了底。
正赛中,我们制定了跑8棒,每棒45分钟的策略,刚刚好就填满了6个小时的赛程,这样每一棒的时间都是均匀的。这样的节奏,乘以二就相当于跑一场12小时耐力赛,这里面就有为12小时耐力赛磨合的意思。
澳迦为我们担任第一棒选手。久疏战阵的澳迦直言有点紧张,但这也只是开赛前的一些心理状态而已,当比赛正式展开,澳迦很快就进入了状态。然而赛车却出现了状况——刹车发虚!
原来这是因为在比赛前一晚,赛车技师发现赛车的卡钳零件有老化漏油的迹象(这套英国AP Racing的刹车系统我们用了三年了),所以马上更换掉老化的零件,但是因为涉及到卡钳结构的拆解,这样里面留下了一些空隙,藏了一些气泡,而且这些气泡藏得很深,必须要制动系统进入全负荷才会冒出来。于是在没有充分的试车排空的局限下,只有到了比赛,制动系统全力工作10分钟后,才能够发现气泡的存在。经过前后两轮抢修(第一次还未彻底排清,可见气泡真的藏得很深),制动系统终于恢复正常工作,澳迦也完成了他第一棒的工作。我们因为抢修刹车,损失了大量时间,一度让我们排名垫底,但后来还是慢慢追上了主集团。
第二棒上场的是胡启明,启明很清楚自己那一棒的任务,就是要尽量往前面赶。胡启明很快进入状态,并且迅速将圈速刷到了1:35左右并稳定下来,赛车的排位也在缓慢提升。不料在比赛进行到1小时15分钟左右,胡启明前方的两台赛车的缠斗最终引发了一次撞车,紧随其后的致炫赛车也由于躲避不及而波及了进去,整个前保险杠报废,防撞钢梁也轻微变形了。
不幸中的大幸是,这次的碰撞并没有伤及机械部分,冷却系统也没有受损,赛车可以继续坚持跑,就是前脸裸奔而已。
第三棒由我上场。从欧洲回国,最大的挑战就是倒时差倒温差。好在这两个方面我都调整得比较顺利,没有任何不适应感。车内的体感温度比上一场7月份的耐力赛要舒服太多,并且刚刚从车展忙活完一顿,体力刚好被调整到位,用这样的状态来跑耐力赛正好。不过由于到了我这一棒,轮胎已经使用到了末期,留给我能用的抓地力不是太好,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必须跑得有所保留,做好轮胎抓地力的管理。一方面速度不能过慢,另一方面又要分配好已经所剩无几的抓地力,以防轮胎性能急剧下降,提前报销。因为节奏不快,一棒跑下来并没有上一场那样有身体被掏空的感觉。
不过我还是出现了两个失误,第一是出维修区通道超速被罚一次DTP(通过维修区),第二是头盔内的耳机脱落,我听不太清楚车队指令,提前了一圈进入维修站,但这时候跑第四棒的聪哥还没有准备就绪,这里就浪费了将近30秒的时间。此时我们的排名已经追到了第16位左右,从一开始的最末尾,来到组别第三的位置了。(当时领先的两台媒体组同组赛车,一部是斯巴鲁拉力车队精心改装的翼豹STi赛车,300马力起跳,另一部是改了独立节气门体的雷诺Clio RS,都是战斗力惊人的)
聪哥的第四棒表现很好,一直按照自己的节奏在往前追赶。然而噩耗在聪哥即将完成第四棒的时候传来了。跑到大约3小时的时候,我们的赛车在出弯时突然出现螺丝断裂(不知道此前的碰撞是否埋下了伏笔),左前悬挂完全失效,从而只能退赛。从初步的“验伤”可以判断,螺丝是由于金属疲劳而断裂的,的确耐力赛对赛车零部件,尤其是改装零部件(原厂零部件的寿命通常没有问题)的耐久性是一个很大的考验。
这颗螺丝可是有故事的。我们在对赛车悬挂进行改装的时候,一般都会降低车身高度,但是这个时候,悬挂摆臂的角度就会变得更加上翘,改变了原设的角度。所以很多赛车都会在转向节和摆臂之间用一根加长的螺丝(一般有专业的底盘改装商来开发并生产此类产品),将摆臂“垫”回去,用台湾改装行家的术语,叫做几何补偿。但是问题来了,由于这跟螺丝是转向节和下摆臂的唯一接触点,车轮传递到下摆臂的力,都要通过这根螺丝,螺丝越长,剪切力矩越大。所以对这颗螺丝的强度、抗疲劳能力都有很高要求,特别是我们这种一言不合就跑好几个小时的耐力赛。而GIC是一条右弯比左弯多的赛道,所以左侧悬挂受到的压力比右侧要更多,于是这次左前悬挂螺丝的断裂就在情理之中了。
既然赛车已经不能再动了,我们也只能望车兴叹,无奈退赛。赛车,赛的是人还是车?车的性能极限决定了实力的上限,所以给一个高手一辆慢车,怎么开也突破不了物理极限。人的技术决定了赛车能多接近性能的极限,给菜鸟一辆快车,也许也开不出这辆车有多快。只有一辆好车配上一个好车手,才能相互成就,拿到好成绩。这一次,是车的问题。
虽然车出了问题,但我们的致炫赛车毫无疑问仍是一辆好赛车(这次是致炫赛车参加了11场,将近50小时耐力赛里,唯一一次因为赛车机械故障而退赛)。而车手也不断地成熟、进化。这一次退赛,虽然整个团队上下都挺失望的,但因为前面有着12小时耐力赛这个如同灯塔般存在的终极目标,我们很快便调整好心态,把这次的中出(中途退出)当作一次预警,也算为终极大战攒点人品吧。迅速总结经验教训,赛车与车手做好休整,没有时间自怨自艾,因为我们都剑指2016年的最后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