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忆那不堪又难忘的大学几年(毕业离校)
论文通过后到毕业证发下来,之间有一段时间差。这中间有好几天的时间。不用上课,不用点名,连山寨毕业论文也交了。这是一段彻底放松的日子。很多同学抓紧离别前的这几天拍照留念。我跟寝室的几个感情深的兄弟也照了几张。照片洗出来后很有悲剧感,个个面黄肌瘦,没个人样,还满脸离愁别绪的样子。如今看看当时的照片,很有忆苦思甜的感觉。
为了让散伙声势大点。班里决定搞个声势浩大的聚餐。为了让聚餐上档次,我们找了个酒店,而不是学校附近的小餐馆。交押金,定菜谱,定时间,一切搞定,公告全班。大家对此都很期待。
一个不记得确切日期的晚上,我们一众同学闹哄哄地来到酒店。聚餐的场面跟婚宴差别不大。不同的是一个庆祝牵手,一个庆祝分手。因为是散伙饭,很多平时不喝酒的同学也喝起了酒。推杯换盏,觥筹交错。很多人很快就醉了。我没喝酒,首先是我不喜欢喝酒,其次我认为一个集体里无论什么时候总得有人保持清醒。
当我们吃喝得差不多的时候,隔壁大厅有人跑过来邀请我们班的同学去跳舞。一问,对方是校友,他们也在吃散伙饭。同是毕业散伙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我们班同学欣然前往。我吃饱后在门口找个角落站着围观。我是一个小农,从骨子里的小农,我一直很排斥跳舞这种运动,到如今依然无法改变。
看着他们在荷尔蒙的驱使下,生硬地扭动着肢体,永远合不上音乐的节拍地做着,他们自己认为是舞的运动,我觉得挺滑稽挺好笑。也许这就是青春,而我却是那么不解风情。看着看着,不知不觉走神了,我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父母,想起了渺茫的工作,想起了远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女友。
把我惊醒的是一声“打起来了”。我回过神来一看,只见我们班很多同学在拿啤酒瓶,拿凳子。这是要拼命的节奏呀。我还是冷眼旁观。我承认我懦弱。我从来不打架。第一:我不屑打架,我觉得人类解决纠纷应该用脑子,沟通交流。如果沟通交流解决不了。就有计谋,这个想法很装逼,但是我从小一直是这么想的。第二:我总结过,打架的结局无非是三种,要不输人,要不输钱,要不输人又输钱。打赢了的往往要心疼——赔钱,打输了的往往要肉疼。势均力敌往往就是两败俱伤输钱还输人。而当时,我的家庭对于打架的任何结果都无法承担,既没钱,也没谁有空照顾受伤的人。
打架了,酒店工作人员很快报警了。警察来了,在酒精和荷尔蒙作用下癫狂的学生们瞬间清醒了。警察带了几个挂了彩的同学和学生干部去做笔录。第二天,学校通报处理结果,我们是胜方,所以我们要赔人家钱。据说对方有人鼻梁骨打塌了,我们班同学够狠的。钱,摊到每个人头上,虽然我没打架。不过当时心里并没怨言。因为打架赔钱,学校说好要退的钱——多收的课本费,水电费也趁机都不退了。
吃完散伙饭,打过架,大家真的要散伙了。7月4日,七四,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要选一个这么不吉利的数字。这一天,学校给我们发了毕业证。我们拿上这本煎熬三年换来却没多大价值的毕业证离校了!没有离愁,没有眷恋,但是充满迷茫,就这样,我毕业了,三年大学生活就这样结束了。
(大学三年的回忆录,写到毕业,总算熬完了,回头一看,这点东西整整写了五年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