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左和凭祥的关系比较特殊。崇左直到2003年才挂牌立市,所以在我们这些外地人的想象中,它应该是一座很年轻的城市;凭祥要更早一点,在2002年就被国务院批准立为广西壮族自治区直辖市。两个市靠在一起,谁管谁就成了问题——最后当然是地级市“代管”县级市,名义上还是由崇左管辖着凭祥。
【崇左地标:左江斜塔】
不仅关系特殊,崇左和凭祥本身就很让人好奇。中国古时以“右”为贵,以“左”为贱,例如“右迁”就是升官发达,等同于“有钱”的道理;“左迁”就是削官降职,等同于实在混不下去的意思了。你说崇右倒可以理解,那崇左岂不是一个百无禁忌、十分叛逆的地方呀?
凭祥地理位置也相当重要。距广西首府南宁是160公里高速,距越南首都河内也是160公里高速;西南两面与越南凉山省唇齿相抵,沿边商贸口岸众多,是全广西规模最大的边境贸易城市,也是中国通往越南及东南亚最便捷的陆路通道。若以商人的眼光来看,凭祥可是个弯腰就能捡到金子的好地方啊。
【凭祥地标:友谊关】
按照老规矩,每个城市我们最多只能逗留一两天,可惜不够时间细细体会。粤桂行途中的遇上的崇左与凭祥,一个地级市,一个县级市;进去看看同样挂着“桂F”牌照的车子,如何在不同规模、身份和等级的两个行政单位之间穿梭转换,也是很有意思的一对“双城记”吧。
路:
当我们沿着双向8车道(含摩托车、自行车道)佛子路、花山路、规划路(很粗暴直白的命名啊)往城区行进时,内心也在反复估摸着崇左的形象。双向8车道,简直一条河那么宽耶!按照配套的进城主干道来逆向推测的话,崇左应该是一个挺气派的城市吧?
镇定下来,再往里走,路当然是极宽的,但其实也不能说有多好——道路看得出是新铺的,而维护并不是很好,一些路面已经开裂、破损、下陷,路面的划线也开始模糊了;再看路旁的交通指示牌,通行和禁行的没有错开,新款和旧款的又交叠在一起,表意几乎是含混不清的,看得我们三个伙伴头都大了;绿化很给力,路灯很密集,但那路灯杆子上,隔三差五混合悬挂着拥军优属的标语、房地产商的广告和国旗,总之对灯杆的利用率做到了100%,看得三个小伙伴眼花缭乱的。
进了城,在崇左新旧城区之间串门,发觉道路两旁的风貌虽不一样,但路面的铺设却基本统一,听闻说在几年前全城用同样规格的柏油重新刷过一遍;现在因为载重卡车一般不让进城,路面养护得不错,偶尔只有小块的修补,尚未见大块的伤疤。
【崇左火车站附近】
奇怪的是,崇左江州市区里竟然有“人口密度不高”的感觉!我们到市政府、人民医院、实验中学、国际客运中心几处“大目标”查看,预想中车水马龙的境况并没有出现,市区里挺安静的,大多车子都规规矩矩地停在路边,难道全城都在放暑假?路很宽,楼很新,只是街上不见密集的人流和车流,像是一座被刻意撑开的城市,或者是因为我们来得不对时候呢? 也不对,一座城有多大、多繁华,火车站总不会骗人的;而崇左火车站,大概只和我们广东高州、化州县城的车站差不多规模呢。
【凭祥火车站附近】
相比崇左,凭祥反而更显得热闹些。兴许是市区不大,把人和车都聚拢在一处;也有可能是离边贸区更近一点,又有红木城的生意,虽然街区建筑没那么气派,凭祥至少看起来比崇左繁忙兴旺。凭祥市区的路面要差一点,主要是水泥硬底铺设,毕竟是县级市,基础设施的投入比不过崇左;但你也得看看粤西的阳春、高州、吴川等县级市,通常是一块水泥路,接着一片柏油路,冷不防出现一段坑洼路,在城里开车也要天天“跨界”的,凭祥就比它们好很多。
车:
苏格拉底说,当路和人和车和信号灯交汇时,便组成了交通...... 记不记得北海、钦州,总有一些管理交通的奇谋妙计,例如把四轮车和两轮车分离开来的“种族隔离制度”,把当地交通梳理得妥妥的?不过由沿海转入山区地带,在崇左和凭祥,除了把人行道修得特别高,高到连跨界车都跨不上去,以及“请按顺行方向停车,违者拖走”等极具震慑力的标语,他们似乎尚未提出特别有效的新鲜招式。倒是各式各样的车和车牌,让我们几个外地来的游客小开眼界。
崇左、凭祥这一带,在路上跑的车子,画风明显和北海、钦州不一样。公共汽车、中型卡车、小客车、简易车、拖拉机、摩托车、电瓶车、老年代步车...... 统统混杂在一道,绿灯一放,三轮的比四轮的辣,两轮的比三轮的狠,一下汹涌而出。如果问,这趟旅途中,在哪一站我们遇到的车型最齐全?毫无疑问,凭祥一定是榜上有名了。
你看这密密麻麻两轮的摩托车、电瓶车,拥簇着魔幻现实主义造型的三轮车,超过了一辆接一辆的公交车、卡车,在当地占有着绝对势力范围的五菱微面也未能幸免,最后这些前后四轮驱动的悍马也被抛在后头......
相比起广西沿海的北海、钦州两地,内陆的凭祥、崇左的作风似乎要果敢勇猛一些。一方面,内陆的市区道路规划更紧凑一些,交通设施水平高低也和当地经济发展相挂钩;另一方面,在交通秩序的宣传和指引上,凭祥、崇左也没有像北海、钦州那样不遗余力,沿街处处都有交通小提示。
幸而凭祥只是偶尔车流密集,也不至于“彪悍”的地步,而崇左市区人流、车流密度反比凭祥要低。开轿车当然没有问题,但因为我们这回开的是一辆昂科拉,反倒更真实地觉得,如果开着一辆坐姿高、视野好、车身又紧凑灵活的SUV,在凭祥这种经济不算特别发达、道路资源比较有限的内陆县城生存,实在游刃有余。路边的停车位我们是一屁股轻松扎进去的,有倒车雷达,又有倒车影像,倒车看得一清二楚;还有原厂选装的行车记录仪,所以一路都不必担心碰瓷党上门找碴,也就不怕在小刮小蹭的事故中理亏;小街窄巷难不倒昂科拉,摩托大军围追堵截也奈何不了昂科拉,瞅准时机,轻轻一点油门便弹了出去,突破包围,很是轻松。
急急参观游览了凭祥友谊关和左江斜塔之后,我们便离开崇左,直取百色——这一站获取的交通讯息,虽然很有当地特色,似乎不若前面几站有启发性。再往后两三站,粤桂行已接近尾声,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更多的新发现呢?顺便说说这一带的高速公路。而崇左至凭祥的高速路段,弯多路急,驾车需要时刻提高警惕;由崇左至百色的崇靖路段刚刚修通不久,服务区还没完善,这一段路都没法加油,取道过往,就必须加满油再上路为宜;如果你惦记着德天瀑布、明仕田园、沙屯叠瀑、鹅鹅泉、渠洋湖...... 那你一定要来一趟崇靖高速,这是中国南疆边关一条最美的高速公路。以下是西行花絮,《边关高速奇遇记》。